江照对不起他。
“你没上学？”陆晏清脱下外套随手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，穿拖鞋的同时给江照也找了一双。
“没……”
“你逃学了？”陆晏清清楚老太太的性格，不可能让江照就这样年纪轻轻当“无业游民”，想来是江照出于自己的考量放弃了学校。
“我都让老太太管饭了……不能再让她负担学费了。”
“你怎么瞒过她的？”
“我……每天早出晚归呗。学他们高中生的作息，去学校门口蹲着，他们放学了我再混在一起回去。”江照站在陆晏清身前，陆家温暖的灯光打在他身上，那身外套终于看上去没那么可怜了。
陆晏清不想放任江照继续这样下去，从奶奶的嘴里，他知道江照是个好苗子，成绩名列前矛，只是父母去世后打击太大，错失了机会。他不敢想曾经的江照穿着校服，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，风是如何吹起他本就因挠头而凌乱的头发，他是个张扬又桀骜的孩子，也许兄弟们还会喊他一声江哥；江照嘴里的混在高中生里一起回家，那些同龄人甚至曾经的同学走在暖黄的路灯下，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未来的时候，江照又在想什么呢？
就当是完成奶奶的遗愿吧。奶奶也会想见到江照出人头地的样子吧。
“我养你。”
“什么？”江照觉得眼前的男人可能是看了什么霸总，莫名其妙蹦出一句经典台词，把他雷的外焦里嫩。
“字面意思，我供你念完高中。”陆晏清顿了顿，似乎察觉到这样有些不妥，“你不放心的话，换个说法，我资助你。”
“好啊”江照没有迟疑，老太太的钱他不舍得花，可这个男人，开豪车住豪宅，花点怎么了，“你让我做什么都行，我会报答你的。”
陆晏清有些玩味得笑了笑，把最后几个字在嘴里细细品味了一番：“做什么都行？”
“是，做什么都行。”江照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，突然往前走了一步，俯下身子凑近男人的耳朵，“做我都行。”
陆晏清觉得耳朵此刻就像是进了灰尘的劣质话筒，被男孩一句话震的发出阵阵爆鸣，连着心脏一起。他一手扣住江照纤细的手腕，几乎瞬间就摸到了骨头的形状，心里一惊又默默缓了力道，就着惯性将男孩甩到沙发上，欺身压上。
“我奶奶养你，是让你做这种事的？”
“那你说，我能拿什么回报你。”江照还在笑，仿佛是在嘲弄他，看吧，你也是别有用心的家伙。
陆晏清承认，江照是他喜欢的那一款。从第一次见到他，那双有着畏惧又故作坚强反叛的眼睛盯着他开始，他就硬了。
江照是只野猫，漂亮的野猫，被人抱回家也会冷不丁抓对方一爪子的野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