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撑起手臂瞧了瞧双眼紧闭的小郎君,他呼吸绵长,似是熟睡。

桌上的烛台泣泪,虽已黯淡,总归还是有些光亮。

趿着鞋吹灭桌上的残灯,就着透过窗的月色清辉,苏锦静静坐在了床沿。

宋家出了大事,一切都与她最初料想无二。

想当初她被宋致领着一群小郎君奚落,伤心之下曾误入了一个巷道。

那里停着的马车,还有那一对相依的人影。虽然那时候她哭得难过,并未看清。

可紧接着,便有人送来有毒的桃花酥。若不是小花贪吃,哪里还会有今日的苏锦。

尤其在小库房里,当宋致告诉她宋绵身世之时。

有很长的一段时间,苏锦都以为当年那包桃花酥,是刘仲英派人送来灭口所用。

她那时应该是被人认了出来,才会遭人惦记。

所以在县衙的那段日子,苏锦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刘仲英身边的所有人,可来来回回几遍,都不见有谁右手拇指的指甲缺失。

足见事情并非她想得那般简单。

如今宋主夫被宋太尉关在家中,既然宋致写信相邀。倒是可以再去瞧瞧。

她想得出神。

“妻主?”等了半晌的沈原恹恹地转过身,小心地倚在她身边,“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
他也知道宋致不会无缘无故在这种情形下给小笨鱼写信,定是有什么要紧事。

不然小笨鱼也不会坐在床边发呆。

苏锦叹了口气。

身侧的清冷声线渐渐慌乱,“妻主,我,我不该藏你的信。”

苏锦依旧沉默。